儿童的图画是观测儿童内心的一个窥视镜。儿童心理学家常常喜欢用儿童的图画去试图解释儿童的心理。两三岁的孩子随手在纸上画了几个“乱七八糟”的圈圈,然后很认真地告诉你:“这是爸爸,这是妈妈,这是宝宝。”母亲大学:保护孩子的想象力
从成人的常识来说,这几个“乱七八糟”的圈圈说什么也不可能同人物连在一起。如果你是一个很认真的父母,或者一个一心望子成龙的父母,你可能就会一本正经地拿过笔来教孩子:
“看,画人要这样:有鼻子,有眼睛,这是嘴巴,这是耳朵……”孩子可能会很努力地再画一遍。这回,虽然这几个圈圈可能有些许不同,但是圈圈还是圈圈,“鼻子”、“眼睛”、“嘴巴”和“耳朵”都点到了圈圈的外面去了。“我这孩子怎么这么笨!教也教不会。”看着那些随心所欲、乱七八糟的“画”,可能会有一丝失望从你的心里掠过。
其实,失望和难过都是多余的,因为孩子正在向你展示的是他或她对这个世界创造性的想象。越是“随心所欲”、“乱七八糟”,也许越能显现出孩子想象力的丰富。
毕加索被许多人称为“最富于创造力的画家”,其实,毕加索就是在“返老还童”。毕加索笔下的许多人物是由一块一块的多边形组成,五官不长在常规的部位……这一类的“随心所欲”、“乱七八糟”比比皆是。后人评价毕加索,虽是众说不一,但对我来说,毕加索真正伟大之处就在于他那不同凡人的返璞归真的“还童”功力。一个在“俗世”中漂流沉浮的老人,能挣脱现实世界的束缚,重新回到童真的“幻象世界”,这种“否定之否定”的境界,不是一般人可以企及的。
我在《美式校园——素质教育在美国》一书中,写了矿矿学画画的故事。矿矿3 岁时就被送到夜校学画国画。据说,国画老师是从艺术学院请来的,功底很深厚,很有耐心。三十多个三四岁的孩子,从如何拿笔,到如何倒墨、如何铺纸、如何摆放画具,一直教到什么“顺锋”、“逆锋”、“侧锋”、“留白”……当然,最重要的是教孩子如何跟着老师一笔一画地照图描画。
矿矿的模仿能力很强,几个月的强化训练,已能像模像样地“描”出一幅幅国画来了。矿矿到美国后,他在幼儿时所接受的绘画基础训练的影响日益表现出来。一方面,矿矿表现出很强的模仿能力和良好的绘画技巧,而另一方面,与同龄的美国孩子相比,矿矿的画更接近“现实世界”,缺少了对自己的想象世界的表现。
我弟弟有一对双胞胎儿子。出生时,我给他们取的名字,叫“持之以恒”。黄持之和黄以恒都是到美国后才开始上学前班的。小哥俩都很爱画画,他们俩的画常让比他们大三岁的矿矿哥哥嗤之以鼻:“Baby stuff.” 矿矿的评价“Baby stuff” 直译成中文就是“孩子的东西”,意译则是 “非常幼稚的东西”。其实,正是孩子的这些“非常幼稚的东西”让我动心,喜爱不已。
记得恒恒曾画了一只小乌龟,头很大,和身体很不成比例;眼睛也很大,滴溜滴溜地朝后看;粉色的头和脚,加上紫色的背,把个“梦”中的乌龟画得活灵活现。后来,恒恒的这幅画还被选去参展,并且是被冠以“少年艺术家”的头衔参展的。
孩子就是孩子。孩子没有了童真童趣,就失去了孩子的魅力。
本文转自:母亲大学[https://www.muqindaxue.com/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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